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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晋阳大半权贵家的女郎,舞技与琵琶都是她教的。

    “先生。”虞年年给徐娘子行礼。

    徐娘子微微颔首,示意虞年年落座。

    她的衣袍宽大轻薄,动作间翩跹缱绻如流云,高挽的飞仙髻,簪了一对珍珠钗,鬓角留出两缕发。年龄对她来说只是个数字,岁月的沉淀反倒为她填了几分落拓淡薄。

    “喜欢吗?”一曲终了,徐娘子笑容浅浅,放下琵琶问她。

    “喜欢。”虞年年捏了捏手指,小声笑着道。先生永远淡然宁静,如暗夜幽昙,在先生面前,她总是觉得自惭形秽。

    “喜欢就摸摸它。”徐娘子执着虞年年的手,轻轻勾动琵琶弦,一串碎玉之声倾泻而出。

    虞年年不胜欣喜,一笑,露出一对酒窝和一只尖尖的犬牙。

    徐娘子语气不疾不徐,从基础教起她,“这是弹挑的指法,你试试。”

    说起来也奇怪,虞年年自幼学什么都快,分明从未接触过琵琶,只听一遍,却达到了旁人学习十天半月的效果。

    徐娘子悲悯地看着她,似是惋惜,又似是欣慰,“改日你再早些来,我教你些别的。”

    虞年年惊喜万分,手指尖都是颤抖的,她没想到还有机会能学琵琶。

    姜夫人也曾动过心思,让府中的女郎跟着先生学琵琶,毕竟多门傍身的技艺总是好的,但无一例外,都被先生用蠢笨不堪教化的理由拒绝了。

    “谢谢先生。”她急忙跪在地上,给徐夫人磕了个头。

    “你与我行拜师礼罢,既然要传授你琵琶,便是我的关门弟子了。”徐夫人上前,将她手臂轻轻托起,语气含笑。

    虞年年嗫嚅了半刻,方才讷讷道,“可是先生,我交不起束脩。”府里拿银子只是让先生来教习舞艺的,她既然成了先生的内门弟子,又另学了琵琶,合该多交一份钱。

    徐夫人拍拍她的手,“不要你束脩,只要等我哪日魂归西去,你一副棺材把我送终便是。”

    不过片刻,府里女郎陆陆续续都来了,她们衣着光鲜,广袖飘飘,鬓发上的首饰在阳光下折射着耀眼的光,将瑟瑟的秋意都衬得光鲜明媚起来。

    领头的是姜夫人的女儿,她拨弄着腰上的琉璃络子,朝虞年年轻哼一声,像看一只卑贱的蝼蚁,便转头不再理会。

    虞年年尽量把自己藏在一个偏僻的角落,好让这些女郎们找不见,不然又要被嘲笑戏弄了。

    临散时候,徐娘子悄悄往虞年年袖子里塞了两个果子,“秋日新下来的梨子,甜得紧,赠你两个尝尝鲜。”

    “先生……”虞年年拿着这两个梨子进也不是退也不是,她是徒弟,不奉养师父就算了,还要师父给她开小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