嗐,他算是想明白了。

    从张夫人找自己除什么鬼婴就是个套。淮阳毗邻天都,遍地修仙大小门户,张家作为官户,除小小鬼婴何须找他这个三无人员,即便打探到他师出万青山,那县丞为何在听到名头后置若罔闻。

    所以他们必然不在乎来的是谁,只要是有点道行的修仙之人就行。

    何况作为蛊母的张大人还有什么脑子去思考,他那个生虫卵的脑子,只要知道人来就不错,来两个更好。

    至于,为什么非要修仙之人。

    林九原扭头看向身后铁通一样的木屋。

    大雨淋漓浇灭了整座宅邸灯火,面前铁桶屋顶四角灯笼不受大雨影响,青光盎然,随风摇曳。

    他仰头盯着瞧了阵,发现头顶的灯笼罩子散着油光。他凑近了些,发现灯笼不寻常。

    普通灯笼为透光度好,选的都是极薄的宣纸。而这四角挂着的青灯,火光颜色要更闷暗。

    再看透油光的地方,油滋滋冒着咕嘟,咕嘟是从灯罩上的小孔挤出。

    这是毛孔!毛孔细腻微小!是有大户女子才有的肤质!

    看那骨架也比寻常灯笼更纤细骇白,是人骨,是孩童的肘骨!

    丧尽天良。林九原咬牙,生不能亲手活剥了做灯者。

    拿人尸做灯,用人魂魄作为燃料。灯中怨气不散,灯不灭,这是邪道用来以邪克邪的阴物—阴冥灯。

    得靠至阴冥灯镇压的恶鬼。

    想起“张大人”和“张夫人”非要把他和林月竹推到房子里的模样。

    哼,当真是够恶。

    他倒知道一件与此可比恶的事,不知是不是有人想效仿,念来心里有了猜想。

    “师姐,你说自己是因为尸煞作乱之事才来淮阳的吗?”

    并没有因为心上人维护小师弟而凶自己去生气,他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,二师弟殷墨对小师弟林九原亦从小就疼的紧。

    她要强,不想让殷墨与林九原认为自己是善妒的人,看轻自己。林月竹收拾好情绪,嗓音略沙哑:“没错,家主听说淮阳最近连发七起尸煞作祟案,所以命我来淮阳解决。”

    “那二师兄呢?”林九原扭头朝殷墨追问,“二师兄为何?”

    向来是不会轻易与人交代自己任务,可问话的是小师弟,那就需令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