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翻来覆去的折腾沉沉睡去,顾卿澜早把先前心中的念头抛到了九霄云外。

    她算是明白了,若是再问下去,她就是鸡给黄鼠狼拜年,自讨苦吃。

    而另一边偏远的一个庄子里,里里外外被守得水泄不通。

    里面正屋,两个曾经爱到感天动地的人正像两只斗败的鸡,互相瞪着对方。

    “贱人。”景瑜这前面二十多年实在过得太过顺畅,先皇的宠爱,兄长的纵容,应有尽有。

    毫不夸张的说,他从前的日子,不必在皇宫里的日子差。

    所以这下猛地吃了这么大的亏,贤妻美妾,锦衣玉食,全都与他远离。

    摆在他们一旁的桌子上,就放着两碗糙米饭和几碟子咸菜。

    瞧着颇为寒酸。

    原先也没这么可怜巴巴的,景陌虽不喜这个皇叔,但也没想过苛刻于他。

    只是锦衣玉食的那几天,几人天天掀桌子摔花瓶。

    景陌心中一想,他现在穷得很,也是要养家糊口的,总不可能得着这两个人摔。

    于是花瓶瓷器变成了铁打铜制的,怎么摔也摔不坏。

    一桌子的美食也变成了现在的糙米饭和咸菜。

    现在的景瑜是落了难的,又不是当初的安王,故而言玥心里也不怕,只是也受不了被骂的委屈。

    先前将她千般万般的在手心里捧着,转眼就视她如仇人,一口一个贱妇贱人。

    这委屈言玥哪里能忍受,当场就在景瑜的脸上淬了一口。

    “当初是你接我入府的,也是你日日非要进我的房里,我何曾逼过你?现在竟有脸将罪责全都推到我一个妇人身上,难怪这么多年只能做一个闲散王爷,窝囊废。”

    言玥想的是,若是她当年没有进安王府一心一意的跟着景陌,亦或是没将自己的身子交出去,现在或许会不同。

    当初她不被允许进东宫,不就是那些人见她身子不洁,所以一直拖着吗?

    想到这,言玥就觉得悔恨,但凡她当时闹一闹,不表现的那么明事理就好了。

    只要进了东宫,谁还能赶她走不成。

    景瑜喘着粗气,面色涨红,哪里还有曾经翩翩佳公子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