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子性情乖张,根本不听我的劝告,还下了逐客令,我能有什么办法?”于志宁诉苦道。

    “一定是你说话言语过激,惹到太子了。太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,小时候很听话的。我等既受圣人重托,切不可敷衍了事啊!”

    于志宁叹了口气,拱手行礼道:“孔大人自去就是,我改日再来拜会太子,今日就不陪您进去自讨没趣了。”

    “于大人,于大人……”

    人去不中留。

    孔颖达没拦住于志宁,只好自己去找太子。

    太子刚坐下来,还没来得及抱他的爱宠,门外又传来底下人禀报的声音:“殿下,孔颖达大人来了!”

    李承乾捏了捏鼻梁,靠在称心身上,不耐烦地说:“刚走了一个,又来一个,车轮大战啊!跟他说,本太子不在!”

    “可是孔大人进门前,碰上了于大人,恐怕隐瞒不过去……”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说。

    称心也撒娇劝太子说:“殿下还是去看看吧!”

    孔颖达把书摆在桌案上,抄着手四处打量。这别宫确实修的太华丽,跟圣人节俭的治国理念相违背,该怎么劝劝太子呢?

    “孔大人来了。”李承乾光着脚从后面走出来,身上的衣服也没好好穿着,松松垮垮的披在肩膀上,看起来颓废极了。

    “殿下大白天怎么穿成这样?是身体不适吗?”孔颖达明知道太子这是放浪形骸,仍然慈祥的关心道。

    “这样穿舒服,在自己家里随意些也无妨。孔大人今日来,有什么指教?”太子没什么坐相的靠在椅子上,也不让人奉茶。

    “臣是受圣人所托……”

    李承乾一听到这熟悉的车轮子话,眉头立刻皱起来,“大人不必再说,我已经知道了。父皇让各位大人前来教我,无非是觉得我不够资格。既然父皇不喜欢我了,又何必白费心思,直接选他喜欢的儿子做太子不就好了?”

    孔颖达吓得忙制止他胡言乱语,“太子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?圣人也是为了太子好,才让我等前来帮助太子的。”

    “帮我?你们怎么不去帮魏王啊!他不是在编写什么《括地志》吗?正是缺少人才的时候,你们跑到我这里来不觉得屈才吗?”

    孔颖达摊开双手,问:“太子何出此言?”

    “何出此言?”李承乾冷笑,“别以为我不知道,李泰的文学馆都快赶上我的崇文馆了。我大唐,到底可以有几班朝廷啊?孔大人。”

    “殿下多虑。魏王再怎么出挑,大唐的储君只有一个。太子需谨言慎行,约束自己,做好分内之事,其他不必理会。”

    “好了好了,我知道了。我突感不适,孔大人请回吧。”太子心烦意乱,每次都是同一套说辞,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身为储君的无奈。每次面对李泰肆无忌惮的挑衅,父皇又熟视无睹的时候,他的心里是何滋味。

    太子独自坐在榻上,思虑再三,命人去把崇文馆的人都叫到这里来,他要商议大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