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黎均的逃脱,全然在两人的意料之外。

    虽说黎均一直以“出其不意”闻名,但能在已经几乎到绝境的基础上翻盘,还是很让人诧异的。

    惊诧过后,白辞也没有太在意。黎均毕竟是在容欢的描述里笑到最后的那个,有几个特殊手段也很正常。

    她对抓住黎均没什么执念,有消息或者他冒出来就逮住捏死,没有的话就做自己的事,横竖不能因为一个烦人的虫子影响自己的生活。

    齐云舟倒像是有些懊恼,也不知道是恼自己一时疏忽没能抓住黎均,还是因为别的什么。

    玩笑归玩笑,白辞还是认真检查了一下荒火的身体,确定它除了精神有些衰弱后没什么问题才放下心来,随后一回头,就看到了齐云舟面沉如水,静静地站在那里。

    白辞愣了一下,问道:“怎么这个表情,心情不好?”

    齐云舟回过神,抿了抿唇道:“我从没想过他会有这么多手段。”

    十年前白辞说过那件事之后,他就有意的提防着黎均,虽然称不上严密,但也没断过对黎均的观察。

    让黎均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发展起这样的势力而毫不知情,齐云舟一时也不知道是打了谁的脸。

    反应过来齐云舟是为黎均的事郁闷后,白辞也有些发愁:“你小小年纪,心思怎么这么重,不怕未老先衰么?”

    齐云舟: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停顿片刻,才尽量委婉道:“晚辈的年纪能比陛下大一些。”

    白辞面不改色,理直气壮道:“我辈分大,就是比你大。”

    齐云舟一时无言,旁边漂浮着的荒火却是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,有些不屑的样子。

    白辞立刻警觉:“怎么你不服!?”

    荒火慢吞吞地说,“没有,我很服气,你说的有理有据,无法反驳。我只是想喘口气。”

    白辞对它的说辞持怀疑态度,但也没有过多追究,道:“你还能认的清路么?带我们回丹阳峰。”

    “认得路,还没老糊涂,”荒火点点头,一边微微低下身子,一边慢吞吞说,“很少听你用‘回’这个字。”

    白辞对世界时刻抱有警惕和恶意,在她眼里,不管是哪里,都称不上家,也用不到“回”这个字。

    白辞一顿,撸了一把它的龙须,漫不经心道:“真是闲的没事干,怎么那么爱抠字眼呢,就你有文化。”

    荒火被拽了龙须也没有在意,摆摆尾巴示意齐云舟看它:“小孩,上来。”

    齐云舟愣了一下,有些犹豫,白辞就干脆拽着他的手臂跳上去,抓起荒火的几缕毛发递给他,说:“抓稳了,别拽,本来就不剩几根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