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衍在军营里穿的几乎是白色大袖的轻纱袍,他的情绪从来都很平静。黎珺不经意的瞟了一眼温衍,她觉得温衍就是一团会笑的棉花,不管外面有多重的拳向他打去他都毫无波澜。他经常看着她笑,会对她说很多的好,黎珺觉得温衍心里有月光,不知不觉间会将她笼罩,那种似有似无的感觉很微妙。

    黎珺对舞剑人说“或许你可以试着将活动的范围扩大,比如绕着桌子一圈。”

    那人听信黎珺的话,边舞边绕,黎珺跟着他,从头到尾。

    言季徐举起酒杯看着黎秦一饮而尽,黎秦看着黎珺,神色淡然,温衍也安心的将菜送入嘴里。

    黎珺看着舞剑人的步伐,大脑飞速的转着。

    正当舞剑人走到言季徐后面时,黎珺忽然出手将其推了一把,那人剑直指言季徐的后背。温衍似不知情一般莫名的下桌,正巧不巧的在言季徐后面。黎秦失色,黎珺大惊。

    温衍!

    黎珺慌忙侧身踢了舞剑人一脚,剑锋突然偏转刺向空气,舞剑人也摔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人扑地的声音让言季徐和温衍都往地上看去。

    温衍转身问黎珺“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黎珺虚心的笑了笑,道“没什么,他一不小心崴了脚。”

    那人连忙解释“不,不是”话未讲完,不知什么东西入了嘴无法出声。

    那二十六人皆想开口,却也咿咿呀呀的咬不清楚字,他们纷纷涌过来用乱七八糟的声音和神色指控黎珺,但因人太多而一度混乱,有的人甚至已经拔剑将黎珺的脖子架着。

    言季徐不清楚这突然混乱的场面,大吼一声“吵吵什么?都不会给老子好好说话了吗?人家崴个脚你们至于动剑?老子平时怎么教你们的?”

    营帐里顿时没了吵闹的声音,架在黎珺脖子上的剑也放了下来,二十几人在地上跪了一片。温衍似乎对这样的情形很惊讶,他坐回自己的座位,言季徐也正要望向黎珺,谁知还未转头,黎珺便从不知从哪拿出一把剑直怼言季徐。

    凭着感觉,言季徐迅速的往一边躲,黎珺剑一偏,言季徐的发冠被挑下,一撮头发被削落。

    黎珺的速度很快,收完剑便往外跑,黎秦紧跟其后。

    漆黑的环境里,黎珺和黎秦架着轻功拼命的跑。包袱是她们早就收拾好藏在言季徐帐外某处的,事成之后,拿走就跑。

    黎珺攥紧手中的剑,以防被言季徐追上,她好有准备。

    在轻功这一方面,黎秦不如黎珺。黎秦的轻功是规规矩矩的学出来的,而黎珺却是小时候惹祸惹多了,被阿爹举着剑追了整个营逼出来的。刚开始那会她自然跑不过她阿爹,后来她学聪明了,一有不妙便跑上山,山上地势不平,跑多了,轻功突飞猛进,当然这自然免不了受伤,有好多次都是生龙活虎的出去,哭哭啼啼被人扛着回来,看的她阿娘是一脸心疼,自然而然的便免了责罚。

    跑了许久,黎秦不行了,伤口疼的要命。黎珺见后方没有人追上便带着黎秦慢慢的走,这会子早已经出了南阜,不多时便到了一个小城。夜禁时间城门紧闭,她两便想着翻墙,谁知城门太高,上去的时候动静太大,打扰了在城门上方站岗的士兵睡觉,于是她两便如过街老鼠一般继续驾着轻功四处逃窜,最后终于甩掉了那些尾巴,届时,天已亮。

    再说言季徐那边,言季徐被黎珺削了头发也就算了,居然还带走了黎秦!他气不过,就要让人去追,却被温衍拦住了。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那小子?你温衍不是那种大慈大悲的人!若不是你,那小子早死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