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岳不群走远,吴浩宇才从怀中拿出抄写好的辟邪剑谱,递到林平之手中。

    “这是什么?”林平之看着手中的油纸包,疑惑的看向吴浩宇问道。

    “辟邪剑谱!”吴浩宇轻描淡写的回应道。

    “你方才不是说已经烧了吗?”林平之又惊又喜,还有几分不解。

    “没错!原件是烧了,但是我又没说抄录的也烧了啊!”

    “那你刚才怎么...”林平之话说到一半突然醒悟,“你不相信我的师父?”

    “是的!林家之所以遭祸,正是因为德不配位,辟邪剑谱的名声如此之大,没有高超的武功之前,我们二人明面上持有它,便是取死之道。”

    “我之所以当着岳不群的面说我烧了剑谱,正是为了自保,否则我暴露了辟邪剑谱的秘密,定然重蹈林家覆辙,如此还不如先行承认,只要世上只有我一人记得辟邪剑谱,他们还想得到剑谱的话,我就是安全的。”

    “弟弟此言,说的虽然没错!但……”林平之想要出言安慰下此刻的吴浩宇,但话到嘴边,却始终说不出口,虽然他还一直相信在这个世界存在着正义,但他如今都还没有遇到,又如何能说服别人?

    见林平之说话吞吞吐吐,吴浩宇也不想过多浪费时间,强行打断了他的思绪,道:“兄长还是先看一看辟邪剑谱的内容吧!这样你就知道为什么林家空有神功,父亲却始终不肯修炼的缘由了。”

    林平之将吴浩宇递过来的油纸缓缓拆开,好奇的将包着的白纸双手提起,只见开篇“欲练此功挥刀自宫”八个大字,便惊得双手一松,直接将剑谱落在地上。

    好一会儿,他才平复情绪,捡起掉落再地的剑谱,神色复杂的看向吴浩宇,脑海中回荡着弟弟说的“学有所成”的一番话,心里一阵戚戚。

    “没错,我已经自宫练剑了!”吴浩宇出言打消林平之心底的几丝侥幸。

    “阿弟!你为什么要做?分明还有别的办法不是吗?”林平之嗫嚅着想要说出几种方法,却任凭他绞尽脑汁,也得不出一个答案。

    吴浩宇不想和林平之讨论这些已经发生的事,自说自话的安慰道:“既然我已经练了,如今已不可挽回,为林家传宗接代的任务,如今只能由兄长来完成,待我武功再精进一些,我便打算前去救回父母,至于兄长,要不要修炼辟邪剑谱?我是不同意的,如果兄长非要练的话,也得在有了子嗣之后再练,否则林家到我们这一代就绝后了!如何对得起父母和列祖列宗?”

    林平之悲从中来,郑重其事的双膝跪地,给吴浩宇磕了一个响头。

    吴浩宇并没有去搀扶,而是收下这个大礼,继续提醒道:

    “还有,为了你我兄弟安全,还望兄长千万不要将辟邪剑谱的消息再透露给另三人!哪怕是妻子!”

    警告完后,吴浩宇扔下拜伏在地的林平之,推门离去,留下林平之一人楞楞的爬在殿中。

    对吴浩宇来说,不管林平之怎么选择,他都不会干涉,他只希望能依靠自己的牺牲给林平之和林家父母一个好的结局,但想到江湖的混乱,他也无法确定失去辟邪剑谱的林家还会不会被人盯上,他万一身死,林家的大梁还是得由林平之挑起,这也是吴浩宇给他剑谱的原因。

    次日,吴浩宇从华山的客房中睡醒,仔细检查了下包裹,确定没有翻动的迹象,才放心下来,“看来岳不群是真的相信了。”吴浩宇内心猜想。

    拿起铁剑,将藏有袈裟的包裹一背,吴浩宇在华山弟子的带领下来到华山演武场。

    宽大的石台周围插着几杆布旗,便是演武场的全貌,此时岳不群正负剑站在正中,仿佛在等待吴浩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