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秦承业这是在发什么疯?”

    俞善实在忍不住了:“你这天天供吃供喝还供出个祖宗来了?居然跟你动手,他也算是个人?!”

    刘巧鸽见她进来,连忙用袖子擦掉脸上的泪水,强笑着说:

    “是我不好,回来得迟了,相公他身子弱吃不了冷饭,我给他做碗热热的鸡蛋面,很快就得了。”

    顿了顿,刘巧鸽又体贴的问:“天气这么冷,晚上读书是容易饿的,你和信哥儿要不要也来一碗?等会儿面下锅,我去菜地拔一把菠棱菜,昨天刚下完霜,菠棱菜甜着呢。”

    “外面黑灯瞎火的,你去拔什么菠棱菜?”

    不知道是因为那巴掌印,还是因为刘巧鸽脸上强装的笑容,俞善只觉得自己心头火起:“菜地里沟壑不平,你也不怕摔出个好歹来。”

    刘巧鸽还是一脸的笑模样,只是这笑看起来比哭还要丑上三分:

    “我做的菠棱菜鸡蛋面,相公可爱吃了,他就是饿了才心情不怎么好,等会儿吃完面就好了。

    这些天是我不对,只顾着上山挖笋子,为了赚几个钱,害得相公饭也吃不好,又怎么会有心情好好读书……读书可是大事,耽误不得。”

    俞善实在是不知道,刘巧鸽这是在试图说服她,还是在说服自己。

    她张了张嘴,却终究没有再说什么,只是帮刘巧鸽把地上那一摊狼藉收拾了,默默的转身回到自己屋里。

    这之后,刘巧鸽就只在上午出门,其他时间像往常一样守在家里,全心全意伺候秦承业。

    跟俞善一起上山的时候,她也沉默了许多。

    俞善也是如此。

    两人刚刚有所缓和的关系,似乎又回到了起点。

    还有十天就该过年了,该备的年货都已经备齐,市集上的人渐渐少了许多。

    小镜庄的米粉摊位生意已经停了,众人在集中精力做干米粉。

    杨庄头他们接到几个外地客商的大单,数量都相当可观,约定好年后出了正月就交货。

    为此,俞善还加盖了一排带炕的竹屋,专门用于快速烘干米粉,她甚至花钱把陈旧的谷仓重新修缮一新,晾干的米粉都仔细存放好,就等年后再出货。

    本来俞信和俞信两个人,也备不下什么年货,准备跟小镜庄的众人一起过年。

    可是小镜庄的庄奴们以前日子过得艰难,所谓过年,也就是比平时吃得稍稍好一些罢了,从来没有准备过年货。

    尤其是今年小镜庄做米粉生意赚钱了,俞善提前透露给杨庄头,打算过年的时候给每个人一些分红,这让庄奴们精神振奋,恨不得昼夜不停的做活,哪还顾得上什么年货。